十九、性情大变
“哥，我们回来啦。”穆筱冉和沐霜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。
“这么多东西，花了多少钱啊？”
“有很多是我买的。”沐霜说。
“唔……还真是个小富婆啊。”
对于沐霜的财力，李文若是毫不怀疑的。且不说出书的版税，三味定的是百分之十，可以说是比较搞的了。就算是短篇千字两百元以上的丰厚稿酬，积累下来也很可观了。
“另外，我们遇到一个奇怪的人。”沐霜就像是向领导汇报工作似的，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。
“奇怪的人？”
“哥，是魏涛！”穆筱冉抢先答道。
“魏涛？！”李文若吃了一惊，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就是我们买衣服的时候，他恰好也在店里，拿诡异的目光看了我和姐姐很久，等我们结账的时候他居然过来把钱給付了！”
“你收下了？”
“收啊！不收白不收！”
“好吧。”
“确切地说，不是诡异的目光，而应该是复杂的。”沐霜纠正道。
“你对文字真是认真。”
“嗯。”
“哥哥，什么情况啊？”
“他有没有说什么？”
“没，什么都没说，话比姐姐还少。”
“我哪里少！”沐霜皱眉。
“没事，明天周一，我找他谈谈吧。”李文若安慰妹妹道。
“他会听吗？”
“试试呗，我估计啊，他是被他爸狠狠教育了，开窍了吧。”
“呜……”
“好了，别想那么多了，该干啥干啥去吧。”
“好的！”
李文若点开QQ，在群里翻了老半天，找到老魏，给他发了一条消息：“来几局？”
老魏没有回复，李文若也没有管他，自己躺床上补觉去了，这篇小说真是写得他心力交瘁。
稍晚一点，他睡醒了，只见老魏已经回复了：“好。什么时候有空？”
李文若看了一下，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，不知还作不作数。
“还打吗？”
这回老魏很快回复了，“打啊，我开房。”
李文若不禁想到，当初是老魏自己说让自己别进他的房，真是香啊！
好久没打，手有些生疏了。加上刚刚高速码字，手速不适应，失误有点多，前面几局被深海牡蛎打败地有点惨。
等李文若渐渐找回状态了，很快就又和深海牡蛎打得有来有回，险胜了一句。
或许本尊性格和行为有些改变了吧，但打拳皇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啊，李文若很快就恢复了感觉，开始把深海牡蛎吊起来打。
不过，这次深海牡蛎没有切线，而是和李文若打了很多局，中间也有赢过的，让李文若打得很过瘾，毕竟深海牡蛎的技术也算是一个小高手了。
“哥，可以吃晚饭了！”
李文若主动结束了战斗，接着用QQ发给老魏：“不错，过瘾。”
“算是欠你的。”老魏如此回复道。
李文若愣了一下，然后意识到老魏说的是今天下午的事情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，魏涛的变化有点大啊
“哥，吃饭不要玩手机！”
“啊，抱歉抱歉，马上就好。”李文若匆匆回了一句，“能来学校吧？明天中午时分操场见。”
“你刚才在干嘛？”沐霜问。
李文若笑道：“和今天下午替你们埋单的人友好交流了一下。”
“魏涛？怎么样？”
李文若手机屏幕亮了，是老魏：“好的。”
“性情大变啊。”李文若不由得道。
“什么？”
……
周一，又是周一，上班族和学生心情最差的一天。
李文若坐在位置上，翻着书包里的礼盒，在想什么时候送出去比较合适。
“文若，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排练呀？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可以试试了。”林娴的声音传来，吓了李文若一跳，忙把书包一抖，拉链拉上，才回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排练？虽然你现在看着时间好像挺久的，可是到了后来马上就觉得不够了。你赶截稿日也是这种感觉吧？”
“我都拖稿的……”李文若抹了把额角不存在的汗，“明天吧，今天中午有事。”
“不一定非要午休的时候啊，课间都可以随意对对戏的。”
“急什么啊，明天吧。”
“好吧。你书包里藏着什么东西，躲躲闪闪的？”
“哈？这没什么啊。”李文若打了个哈哈。
“可疑！给我看看！”林娴说着就要过来抢。
李文若当然不愿意了，“喂，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，你凭什么动我东西啊！”
“……”林娴闻言，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，“哈哈哈，是的呢，抱歉，是我失礼了，这是你的隐私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，明天就明天吧，明天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哦。”
“嗯。”
等林娴走远了，刚子才轻声说道：“若哥，这样不好吧？”
“……有什么不好？”李文若莫名有股愧意，但从行为上讲，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错误，“我哪里说错了？”
“若哥，唉……”刚子叹了口气。
李文若撇了他一眼：“莫名其妙。”
“若哥，不知道你知不知道，之前魏涛事件，是林娴先帮你呼吁同学不要乱传的，后来才有很多人参与。”
李文若有些烦躁：“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干什么？都过去了。”
“唉。”刚子不再说话。
李文若看着前面位置上林娴和谷雨有说有笑的背影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午休时分，李文若悄悄溜了出来，他之前约定的操场是指学校另一边的小操场，一圈只有250米，比起大操场要隐蔽得多，也是小情侣的约会圣地之一。
来到小操场，魏涛已经在那等着了，李文若看到他脸上已经不再有狂傲的神色。
“哟，中午好啊。”见到李文若过来，魏涛竟主动打了个招呼。
“好。”
“叫我来有什么事？”
“钱还给你。我不收你的钱。”李文若掏出几张毛爷爷递给魏涛。
“怎么，嫌我的钱脏？”魏涛笑了笑，没有伸手接钱。
“我跟你非亲非故。”
“咱们不是有句俗话说，不打不相识吗？”
魏涛迟迟不肯接钱，李文若也懒得一直举着钱，好像在进行什么交易似的。
“谁跟你相识了。”李文若的语气并不友好，尽管此刻的魏涛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，但李文若还是对他耿耿于怀。
“抱歉，李哥，之前是我不好，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，这些礼物就当作是给小冉妹妹的赔礼吧。”魏涛笑了笑。
“也罢。你是怎么了，我还真没见过有一个人的性情能够如此大变。”
“被我爸教育了呗。”
李文若眯起眼睛：“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，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。”
“嗯哼？”
“此刻的你，是否戴着迷惑人的假面呢？”
魏涛又是笑了笑：“倒不如说，之前的我，是虚假的我。”
“我不能相信。”李文若说。
“唉，李哥，散步吗？”魏涛邀请道。
“好的。”
只是这样两个大男人在操场上像小情侣一样散步好奇怪……比之前交易还要奇怪了啊！
“我很小的时候，爸爸妈妈就离婚了。”魏涛淡淡地说，“妈妈改嫁去了外地，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我和爸爸，基本上常年不会回来一次。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啊，我就想着，如果我表现很好很棒，妈妈会不会回来看看我呢？哪怕是夸我一句也好啊。”
“看来只有学习成绩是没有用的。”李文若表面上平平静静，内心却是崩溃的，魏涛的读书成绩确实是好，怎么会这么好呢！羡慕啊！
“哈哈，是的。当然不止学习了，从小到大，我干过志愿者，参加过各种才艺比赛，拿过各种大奖。”
“我的天……”李文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。
魏涛叹了口气：“可是没有用啊，妈妈还是不愿意来，她换了微信，我给她打电话也总是进入留言，根本说不上话。”
“所以你……”李文若好像有点明白了。
“我也想过去妈妈的城市亲自找她，我也这么干过，很可惜，我没能见到她。”
“唉。”
“所以我就想着，如果我调皮捣蛋，臭名远扬，妈妈应该就会来了吧，打我也好，骂我也罢，只要能见到她，我就……我就满足了。”
“那你也不至于这么堕落吧。不瞒你说，我对人的行为，人的心理等特别研究过，对人心剖析地也很到位，可是拟之前的表现，我实在是难以看出你内心的纯净啊。”李文若想了想，说道。
“是的啊，我迷失了。”魏涛说。
“不知何时开始，我真的沉醉于这种纨绔子弟的感觉，借助我爸的威风，我似乎到哪里都吃得开。”
“那么，你母亲的反应呢？”
“很遗憾，此事并没有传到我母亲耳朵里。我……我害怕了。”
“你也知道，在我爸爸眼里，我一直是那个乖乖孩子。”
“每次我在外面很抖擞，但是一见到我爸爸，我还是很害怕。我害怕他责备我、批评我，于是我一边干坏事儿，一边又竭力控制流言不传到我爸爸耳朵里，想想真的是很傻吧。”
“或许我之前真的过分了，当时我的意识也不是很清醒，哈哈，可能就跟吸了毒一样吧。总之，李哥，真的很抱歉，之前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。”魏涛再次道歉道，李文若感受到了他话语里的诚心诚意。
“好，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李文若主动伸出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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